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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后想

20.

喻文州问叶修你跟王杰希说过没有?

叶修说这怎么能说,他又不可能同意。

叶修回答的那么干脆,把所有关于要不要尊重本人意志的说辞都给堵死了。喻文州只好无语地看着他。而且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所以也不觉得自己有立场去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。

还能怎么办呢,他想,两害相权,叶修就是想再多找条出路,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。就算内讧是真的,能做到引渡还要涉及很多方面,不是短期内能办成的。而且两个当事人大概都不会同意,会有各种法律问题,还要完全私下进行。

喻文州阻止自己继续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,不过他相信叶修真会这样做的。在有些地方叶修一直有其他人及不上的想象力和勇气。看起来再荒唐的计划,他也会抱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,觉得所有的阻碍到时候总是有办法解决的。

过了几天喻文州去见王杰希。他不像叶修要在公开场合露面,认识他的人很少,平时带个便衣警卫就可以随意走动。

王杰希没想到他会来,他已经半年没见过喻文州了,不过他很快开了门。

喻文州看王杰希气色好很多,觉得很宽慰。

这次没人来打破他们之间的隔膜了。两个人客气而生疏地说话。喻文州说了来意,邀请王杰希回军部指导空军重建。

王杰希婉言谢绝了,心里奇怪为什么喻文州会特意来说这个。这件事喻文州和叶修都试探过自己。但机甲重建需要不断测试,这是他不能做到的事。而且高英杰肯定会事事以他为重,对双方都是负累。所以他每次拒绝的态度都是很明确的。

王杰希想喻文州是因为其他事情来的,于是等他说出来。

但喻文州并没有说什么,到最后起身告辞的时候,说杰希你考虑一下,你自己想做什么。

喻文州走出来后,等在外面看天气的便衣迎了上去。两人就回去了。喻文州在心里回想了下自己和王杰希的对话,以防以后有人问起。他想自己的做法和叶修的相比,也不一定哪个会有更好的后果,也许这件事根本没有更好的后果。但他上次给王杰希建议的时候,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,这次他要做得多一些。

王杰希拆开喻文州走前留下的信封。拿出ID卡翻来覆去看了看,再去读信息存储器。里面是另一个名字和身份,有详细的背景资料和使用说明。喻文州做事一向妥帖,账户,医疗,工作,各种历史记录做得滴水不漏。只要ID被启动一次,这些记录会立刻生效,账户里会自动存入首批资金。

既然之前的申请已经被否决。那么这就是喻文州越权用自己的渠道给他做的。王杰希想了下他要这样做的原因,大概还是和叶修有关。但到底是为了什么,却猜想不到。

王杰希拿了这两样东西考虑了一下。如果当时他的申请被批准了,他大概会和叶修说的一样,不声不响地离开,避开过去的任何人和事,一个人安静地生活。他会想念叶修和其他人,不过有记忆也已经足够了。

但申请没有批准。叶修想要他留下来。他喜欢叶修。从以前到现在,这一直是他为自己保留的部分。现在没什么他可以担负的了,那么如果能让叶修高兴的话,他愿意做对方想要的事。一部分是为了弥补曾经不能做的,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现在他能做并不多。

不过他不知道这个样子能保持多久。

叶修喜欢的是一个过去的印象。很多人都是这样的。一个人的生命由不同阶段组成。相爱的两人互相陪伴成长,经历磨合矛盾,快乐甜美,最后还能在一起的,就好像喻文州和黄少天。他和叶修没有这个机会。在他变成现在的自己的时候,没有其他人的陪伴。但这就像吃饭,就算曾经的食物没有了,满足的感觉还能留一阵子。等这种感觉消失的时候,就需要新的食物了。不过王杰希倒是很高兴看到叶修没怎么变,让他可以很容易地延续和保留自己的喜欢。

他回来后做过一段时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治疗,自己也看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。无论从专家还是自己的判断,他的症状都不算严重。但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因为这个带来的后遗症。也许叶修的想法会变,也许他的想法会变,都是未知数。那么如果叶修想要像现在这样,他可以留下等一个结果。

不过王杰希想,以叶修的作风,就算改变了想法,或找到了其他伴侣,也会好好安排自己的,到时候再申请新身份离开的话他应该不会阻止。所以他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让喻文州要违规给自己搞个新身份。

他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,于是把两张卡都收好,心里知道这是喻文州给他留的退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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